erten

【楼诚】【ABO】温柔世界Ⅱ

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啊!

码点字攒人品希望明晚能抢得到明信片~


严冬,西伯利亚的风刮得人心寒,苏维埃这个新兴社会主义国家的成功却像一把火点燃了革命者心中的希望,有志青年纷纷朝圣般来到莫斯科。明楼趁着假期,借口实地考察社会主义的经济结构跟了个略左倾的教授来到苏维埃。实际上教授不过是叶公好龙,一踏上莫斯科的土地就被这呼啸寒风冻没了热情,只盼把几场学术交流会开完早早回去,明楼提出想去逛逛西伯利亚平原的美景时,教授也无心搭理。

“你自己去吧,我年纪大了走不动。”

“这有些可惜……”明楼面上露出遗憾神色,心中却是暗喜,想了想又开了口,“既然您不去,那没有让您等我的道理,您不如,先回法国?”

“签证都是一起办的,你必须与我同行。”教授脸上有些愠色,这学生在法国时一副要来认真学术的样子,现在这举动难不成是想留在苏维埃?这孩子可是学院的高材生,若是没能带回去,自己怕是要被他导师记恨一辈子。当然这也许不过是年轻人爱玩天性作祟,过分拘着有违人常,“这样吧,后几日的会议你就不要参加了,这些时间够不够你玩?”

“够的,够的,谢谢教授!”明楼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心中却是真的失望,会议不过剩三四天,去掉路程,能与阿诚共处的时间不过两天。平时小半年才能通一次俄文信,明楼总把信颠来倒去恨不得搜出一句藏头露尾的Я тебя люблю,奈何信件受到管制,所能写内容不过寥寥数行,好不容易寻了空当到了俄国,时间却是如此紧张。

忍了几百里的寒风,借着中共的公文过了重重关卡,终于见到几栋建筑物孤零零地立在风雪中,明楼知道,这是到了军校了。事不凑巧,阿诚的连队拉练未归,明楼苦等两日,甚是心焦。这两日他住在军校里几间专供贵宾来访居住的房间里,仍觉条件艰苦。苏维埃毕竟成立不久,底子单薄物资紧缺,就算贵宾级别,每日也只能供那几块炭,更别提阿诚在此不过是普通学员,怕军校更是要将这严寒当作考验意志的一部分训练。明楼想想便觉得心疼,更希望将弟弟接到这条件好些的房间住上两日改善生活,可这冰天雪地难以联络,军旅拉练情况多变,时日难以预计,也只能干等。到了最后一日上午,明楼没有法子,只能拿起纸笔细细斟酌如何将想说的话完整地表达在信中,正写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哥!”

“推门进来!”明楼匆忙搁了笔,将信团了丢进纸篓里。抬头时阿诚已关了门,走到面前来,他嘴唇冻得青紫,头发眉毛上都挂了冰渣子,眼里却闪着光。明楼张开双臂想暖一暖他,阿诚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我刚回来,身上脏。”他的话里还夹着刚才一口气越过整个军校跑了几层楼梯的疲累,明楼可以想象当教官通知阿诚有人来看他时他有多么欣喜若狂,他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那个人是明楼,然后连身衣裳都来不及换,直接将负重丢给了一样精疲力竭的队友就跑向这里。

“大哥,我……”明诚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这一年多来的训练和教育,他确信他已经看见了民族的希望,国家的希望,他想大哥也是知道这些理论的,可还是忍不住想当面和他描述,描述一个没有列强欺辱没有军阀混战的美好的未来。

“喝口水缓一缓吧。”明诚接过水习惯性地想灌下去,却立刻被明楼按住了手。“热的!”明楼喝了一声,仔细一想更是心疼,阿诚这是多久没有喝过热水,想想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那样冻的水他平时就是这么一口灌下。阿诚自然知道大哥心疼,他憨憨地笑笑,乖乖地一点点把水吹凉,再小小口地抿,正如他还是明家二少一般。

“你看看你,胡子拉碴的。”刚刚给阿诚烧水时明楼多盛了一些,是想着给阿诚洗把脸,此时一看正好能给阿诚刮个胡子。明楼打开打包好的行李,从中寻出毛巾和刀片来,放在水里烫了一烫,温度正好。

“大哥,我……”明诚一杯水终于喝完,正要开口,就被一条热毛巾捂住了嘴。明楼拉着阿诚在床沿坐下,将盛了热水的脸盆放在一旁,又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旁,看阿诚脸上慢慢有了些血色,就撤了毛巾,拿起刀片慢慢地沿着他的脸部轮廓一下一下地刮。阿诚知道明楼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明楼一个失手他就要破相了。

终于等到明楼刮完一部分,将刀片放入热水中洗净,阿诚急忙按住大哥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明楼想了一想,把刀片递给了阿诚,自己在热水里洗净了手,在行李中又翻出一小面镜子,举着坐在阿诚对面。

“大哥,不用。”阿诚趁着洗刀片的时候说,“这哪有镜子,我早就不用了。”明楼听罢放了手,端正地坐着,发呆似地看着阿诚刮胡子。阿诚被看得感觉脸上有些烧,他提醒自己专心,要分了神失了手刮花的可是自己的脸,但是很快,他就觉得明楼的视线不太对劲。他刮胡子的动作渐渐慢下来,眼神探询似地望向明楼。明楼抓住他握刀片的手浸入热水中,才缓缓开口,“你的小组,全体牺牲。”

“什么!”阿诚想站起身却被明楼紧紧地摁住了手,水的温暖一波一波地涌入身体,心却如坠冰窟。“你说……全体……”趁阿诚失神的瞬间,明楼已缴了他手中的刀片,握了他的双手一齐泡在热水中,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些寒冷与悲伤。他在人前八面玲珑,却依旧不懂该如何安慰遭受这样打击的阿诚。其实明楼早在半年前就得知这消息,革命的路上总会有牺牲,这些阿诚与他同样明白,可是光是想想阿诚独在寒冷的西伯利亚,纪律严明乃至残酷的军校中,独自承受这失去亲友的打击。不允许!明楼绝不允许阿诚再像小时候一般在黑暗的角落中默默掉泪,他在来往通信中瞒下消息,费尽心机抵达军校,就是为了能由自己亲口将这消息告诉阿诚,这样他在难过的时候身边会有人陪伴,至少在这间房间里,他可以尽情哭泣,他可以被允许脆弱。

然而当他真正坐在阿诚面前,看着阿诚红了眼眶,却仍感到束手无策。那毕竟是他的伙伴,他的悲痛。在明楼不知道的日子里阿诚与他的小组出色地完成了多少任务,后来明楼看到档案时仍会惊叹。这么优秀的一个小组,这么优秀的一群年轻人……

“可别被毛子勾了魂去哟!”临行前烟缸还不忘打趣,本应沉重的离别却被他们的插科打诨毁了气氛,不过是两年,阿诚想,两年之后他能更好地利用自己的性别,而不是在出任务时拉队友的后腿。这训练的一年半里,除了大哥,还有烟缸,瓶子,漏斗的期望支持着他,他好不容易度过那些困难,好不容易熬过这异国的严冬,好不容易……然而为之努力的目标……不在了啊。

离家后明楼甚少看见阿诚脆弱的样子,此时一副随时都会崩溃的表情更是惹人怜爱。“标记他吧。”脑中有个恶魔的声音蛊惑着,“就现在,趁他脆弱的时候彻底攻陷他,把他锁在身边,让他只属于你一人,只要呆在你的羽翼之下他就永远不会受伤。”

明楼伸手探向阿诚的后颈,后者竟然毫无防备,明楼狠了狠心,猛地用手捏住了阿诚的脖颈迫他抬起头来,那眼中已是一潭死水。明楼缓缓接近,然后闭眼,轻轻地吻住阿诚,直到感觉那唇瓣有些颤抖才放开,坐回椅上。阿诚确实是个omega,但他更是一个独立的人,明楼不会像师长般拍拍他的肩,也不会像同志般给他一个拥抱,只会像爱人一样给他亲吻。明楼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这样做的人,这就够了。

在那个吻里阿诚终于找回了掉进悲痛深渊的意识,明楼就是这样,明明将信息素收敛得很好,那威压却逼得阿诚不得不清醒,阿诚定了定神,站起身给明楼收拾行李。明楼也不帮忙,他知道此时忙起来才是最好的摆脱悲伤的方法。

“大哥,保重。”如果连你也失去,那么我将一无所有。

“好。”


评论(9)

热度(157)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